第十层公寓。
    直到晚上七点，柜姐和手底下团队才离开公寓，走出衣帽间门口时，柜姐特意停湘晴跟前，留下名片，多次感谢买她家衣服，希望小姐姐保持联系。
    湘晴连个眼神都没给柜姐，不是她高傲，她一个穷人穿那么贵的衣服出门迟早惹人闲话。
    要给她选择，宁可买路边摊。
    秦催授谁的意思买这些，湘晴脚指头都知道。
    “于小姐，老板八点到，到点来吃晚餐。”
    秦催很临时接了老板电话，他紧急去楼下沃尔玛买了食材，将食材摆进冰箱。
    刚入住十楼，他就来？
    关上厨房门，湘晴心不在焉做好冬瓜排骨汤和四道家常菜，端到客厅时，秦催已经不见踪影。
    门口一双男士休闲鞋，浴室水声，令少女不禁无措起来，她从柜子里抽出协议，看了良久依旧看不出漏洞，她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。
    “想什么，这般出神？”
    凉爽的温度突然靠近，湘晴手抖，协议掉落了。
    牧归年捡起协议，搂她去餐桌，把协议放桌上，没马上看，胃比较重要。
    湘晴没他惬意，满脑子都是协议内容，不想做他的女人，不想卖掉自己，或许能跟牧归年谈判？
    湘晴退出男人怀抱，“牧先生，我们好好谈谈。有关协议内容第一条，换成别的条件，我都行。”
    牧归年似笑非笑，“哪来的底气跟我谈条件。”
    她僵硬道：“你不怕牧班长知道？”
    “于同学是怕初意知道两张照片，还是怕初意知道你为姐卖身？”
    “无耻。”
    湘晴收拾碗筷进厨房，洗碗时不时看牧归年正用的手机。
    等她从厨房出来，牧归年已经在看电视晚间新闻。
    主持人一本正经讲起湖光路挖出估值二十万毒品，经指纹初判，与贩毒嫌疑人于某丽脱不开联系。
    湘晴像霜打的茄子，方才在厨房还企图抢夺牧归年手机删光相册，一事未成，下一件事接踵而至，湖光路李泷后院的毒品这么快就被曝光了。
    毒品袋上有姐姐的指纹。
    脑里回想李警官说的“死刑”，湘晴陷入沉默。
    “于桂丽犯的死刑，所以这份协议我亏了。”牧归年随意扫了两眼协议副本，指着纸最底下冒风险的文字，“我从不做亏本生意，得多加一条。”
    湘晴觉得他在报复她。
    因为进厨房前，她要求换掉第一条“做情人”，没换就算了，还要求多加一条。
    湘晴吸了吸鼻子，“我所剩无几，别加了成么。”
    “今晚看你表现，去洗澡。”牧归年得逞笑笑，点了点她嘴角小痣，凝着她进房间。
    进浴室锁死门，湘晴蜷缩在浴缸边。
    她真要屈服牧归年？心底有声音警告她“不要屈服”。
    可姐姐犯了死刑，除了牧归年，没人有办法救得了姐姐。
    白天李警官和学长对话，她就感知到了这点，不是么。
    之前冒出的反抗，瞬间化为泡影。
    重新开启手机，牧初意发来了几百条短信，大部分是陪她看姐姐的信息。
    湘晴愧疚感更深，连忙回信。
    [晴朗:牧班长，我已经看过姐姐，她状态还行。]
    [牧初意：嗯，你在哪，我好担心你]
    [晴朗:家]
    [牧初意:我去找你，发地址。]
    [晴朗:牧班长，谢谢关心，等周一吧，我有事说]
    [牧初意:现在不能说么？]
    浴室门被拉出了声，紧接着拍打门框，打断湘晴回复。
    拿凳子抵住门，“我还没洗好。”
    别以为他不知道少女在浴室做些无关紧要的事，水声都没有。
    牧归年又拍了两下门框，“看你洗澡，没意见吧。”
    里头没回应。
    牧归年冷下声线，“爷数十声，再不开门，爷把门掀了。”
    浴室门从里打开，湘晴仍然穿着自己的衣裤，在男人无声却充满压迫力的注视下，转过身去扭开浴缸阀。
    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，牧归年夺过她的手机，翻开盖子冷瞧，三弟新发来满屏信息，估摸着二三十条。
    他往上翻，检查湘晴回复的内容没毛病，才丢了手机进浴缸。
    “为什么丢我的，啊！”
    一股推力把湘晴推进刚盛满水的浴缸，扑腾着抓牢缸边，牧归年冷峻站在淋浴喷头下方。
    上次黑市别墅区发生的事历历在目，她连忙后退，顾及不了浸坏的手机。
    “手机是市场淘汰货，明天秦催给你带部新手机。”不管她害怕成什么样，牧归年俯身吻了会湘晴嘴唇。
    就在湘晴以为他意图不轨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，牧归年分开了唇瓣。
    “给你十五分钟洗澡，别让爷等太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