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没有刻意打听，只是周围人同她闲聊时听到她生病了的消息。
    江洛用手撑着下巴看向黑板，想来应该是她淋雨回家感冒了且最近时日的确流感肆虐……
    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了明清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样子。
    “咳咳。”
    一声咳嗽声打断江洛的联想，她转头才发现明清从后门进来。
    她带着明显的病容，本就冷白的皮肤更显毫无血色，头发披散着毛糙极了看得出没有打理，带着蓝色的医用口罩，慢慢地走过来。
    周围人聊天的声音骤然减少，不少人上前嘘寒问暖，询问她发生了什么。
    她努力牵扯出一个微笑，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：“感冒晕倒住院了，还好被及时发现。”
    同学们的安慰声不绝于耳，而明清只能虚弱地用微笑回应。
    江洛只看了明清一眼后就将视线放回到自己的手机上。
    班级匿名板块上消息倒是不断更新。
    “感冒还来学校，真不怕传染给我们吗？”
    “真是用功啊，傍上贺思应不就已经实现阶级跳跃的第一步了吗？”
    她抬头扫视一圈班级，像她一样低头玩手机的人不少，包括那些刚刚慰问她的同学。
    他们对于明清的恶意从来不会因为贺思应而消失，一有机会就会从各种缝隙中生长出来，只是不露在表面而已。
    她倒是不会管这种事情，这种板块本就因为匿名无论何人都有可能在里面被骂上一两句。
    她看着明清也不像有力气玩手机的样子，她整个人目前呈现的状态都是强打气力准备学习用具。
    铃声响起，历史老师进来讲课。
    “关于曼乌的信仰……”
    历史老师是个比较刻板的老学究，她的课总是介于安静与混乱之间。
    “明清，起来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    尽管明清在努力做笔记，但状态明显不如往常。
    “月亮神狄安娜。”
    她艰难地开口道。
    明显老师也听出她的状态不行，态度稍微温和起来：“如果身体难受就去医务室吧。”
    “我可以——”明清这句话回答的有些着急，然而没说完她的就向前晃，用手撑着桌子才免于摔倒。
    历史老师皱皱眉，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看到了举着手的江洛。
    因为对视上，江洛直接开口了：“老师，我送明清去医务室吧。”
    在历史老师眼里，江洛大抵是想扯一个理由逃课的。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。
    她主动起身走上前，扶着明清往后门走。
    不少人都在往她们的方向看，乘机与周围的人聊天，直到被历史老师呵责才陆陆续续停止。
    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，走廊上只有她们两个人。
    出了门后江洛就松开她的手，默默地跟在她后面。
    她的身体很烫，刚刚靠近她时能感觉到一股热浪向她涌来。
    明清没说什么话，两人一路走到医务室。
    医务室的老师量了明清的体温，给她开了药，“你要还是不舒服就先在这躺着。”
    江洛扶着她走到床位旁，明清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，只是努力睁大着眼睛看向江洛。
    鬼使神差地，明清就坐在床位旁的椅子随意地问了一句：“感冒了为什么还来？”
    “可以抠下一点药费？”明清努力开口说话。
    江洛无语一瞬，旋即开口：“那你挺失败的，从贺思应那甚至捞不出一笔药费。”
    她没等明清地回应，而是撩开帘子向老师要了杯温水，老师倒是没听到她们的对话，神色如常的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    “喂我。”
    明清躺在床上，神识已经完全漂浮，刚刚吃过的药里面安眠成分开始起作用。
    许是存着那么一点点对她的愧疚，江洛还是坐着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。
    因为感冒嘴唇已经发干发裂，完全没有前天那样柔软的感觉……
    水珠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，落到了她的锁骨处。
    好瘦。
    见着她昏昏睡去，已经下课了。
    江洛走出医务室，正见跑过来的贺思应。